网瘾少年越来越多 电竞应避免成游戏漂白手段
刚刚过去的2019年春节,注定会让陈灿、张杰一生难忘,他们和其他数十名网瘾少年一起远离家乡在北京的一家网瘾治疗中心过完了年。位于北京南郊的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创建于2003年,是国内第一家专门救治网瘾青少年和青年的机构。走进这里的每一个孩子和年轻人都有着不同的网瘾史,但因为他们的网瘾,给各自的家庭都带去了相似的痛苦和煎熬。过去16年,像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这样的网瘾戒除机构在国内从一家增至二三百家,这是一个让人忧虑的现象,因为网瘾少年越来越多,他们背后的不幸家庭也在与日俱增。
一个学霸的“坠落”只用了一学期
眼下,和陈灿同届的不少孩子正在享受进入大学后的第一个寒假,放到几年前,陈灿的母亲就给陈灿设想过这样的前程,并且相信,陈灿就读的一定是名牌大学。陈灿的母亲回忆,陈灿在初中时学习成绩优异,当时的目标是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当地最好的高中,然而一切都在陈灿迷恋上网游后改变。
在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面前的陈灿,是一个彬彬有礼、谈吐不凡的年轻人,他目前在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接受网瘾戒除治疗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很快就将重新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他对于自己过去几年沉迷于网络游戏的经历懊悔不已。
陈灿回忆,自己在初中时沉迷于一款网络游戏不可自拔,每天晚上都要在晚自习放学后玩上三四个小时,很少能在夜里12点之前入睡。但由于自己的学业基础还算扎实,加上白天课堂上的学习效率还比较高,学习成绩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中考时,陈灿的成绩是全县的前十几名,虽然距离拿到全县第一名的目标有一定差距,但足以保证他顺利升入当地最好的高中。
上了高中之后,陈灿继续着每晚熬夜打游戏的习惯,但是高中学业明显加重,他已经很难游戏、学业兼顾。初中时,陈灿白天在课堂上如果太困了还能打个盹,基本上不会对学习产生太大影响,但是高中时已经不可能这样。由于白天精力不济,无法保证在课堂上认真听讲,仅仅一个学期,陈灿的学习成绩就出现了大幅下滑。在一次与老师发生矛盾,因此被停课一天后,陈灿发现原来停课可以让自己更有时间和理由玩游戏了,进而开始有意地旷课,学习进度更是无法跟上,到后来,陈灿直接申请了休学。
让陈灿母亲痛心的是,面对儿子沉迷于游戏和由此导致的人生“坠落”,身为家长却毫无办法。
陈灿母亲回忆,其实早在陈灿初中时,她和陈灿父亲就一直在劝诫陈灿不能玩游戏玩那么长时间,但是劝阻的效果甚微,到后来,甚至很容易招致陈灿的情绪宣泄。陈灿母亲记得,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陈灿为了表示自己不满,直接踢翻了客人送来的礼物,十分失礼。至于对父母发小脾气,更是家常便饭。陈灿的母亲一开始以为,孩子是青春期的叛逆,过了这段时间,孩子就会好起来,直到陈灿在高中阶段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迅速从一名“学霸”变成了顽劣的差生,陈灿父母才想到,孩子如此沉迷于游戏,是不是到了需要救治的地步。
陈灿母亲先是找到了一名精神科医生朋友,这位朋友经过初步诊断后发现,陈灿的网瘾已经非常严重,建议尽快采取戒除措施。
当亲耳听到医生对儿子的诊断结果时,陈灿母亲的内心是此生以来的第一次绝望,曾经让自己、让全家无比骄傲的孩子,竟然因为沉迷于网络游戏而落到了出现严重精神问题的地步。
现在的陈灿已经意识到,自己在网瘾最严重的时候,不仅迷恋于网络游戏,而且逃避、排斥现实生活,宁可在网上跟人聊天,也不愿意在现实中跟人说话。
2017年4月,陈灿在父母的带领下第一次来到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但为了赶在9月开学前回到学校,治疗只进行了5个月。结果,因为治疗不彻底,回校一个月后陈灿就网瘾复发。
2017年12月,陈灿再次来到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也是在治疗一个寒假后,自以为不错,但是回到家后,又是很快就回到了沉迷于网络游戏的状态。
2018年5月,陈灿父母带着陈灿第三次来到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这一次的治疗到目前已经长达九个月,医生的建议是,直至帮助陈灿从内心彻底戒除网瘾,治疗才算结束。
随着此次治疗已进入尾期,预计等到新学期开学时,陈灿将能够真正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但是宝贵的青春已经被耽误了3年。陈灿原先高一的同学,此时已经步入大学生活,而陈灿母亲早已放弃了对儿子的名牌大学梦。
陈灿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再回到高中了,他准备一边打工一边自学高中课程,而后再做考大学的打算。陈灿母亲则不再奢望儿子能考上大学,她的唯一期待就是陈灿能安安稳稳地过上正常生活。
一名迷失自我的昔日电竞选手
26岁的张杰,网瘾已有差不多10年。
张杰的父亲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张杰从高二开始沉迷于网络游戏,那时他每天都去网吧,学业一塌糊涂。学校对如何拯救这个孩子实在无计可施,就建议张杰父亲给他办了转学,转到当地一所军事化管理的学校。
在新的学校,张杰被没收手机,平时住校,严禁随意出校门,他根本没有接触到网络游戏的机会,就这样,张杰学习成绩逐步回升,但网瘾也在精神上折磨着他。在到新学校的前半年,张杰父亲为了满足儿子的网瘾需求,还曾3次谎称孩子生病,帮张杰请假,把他从学校接出来,带他回家上网玩游戏。但此后,张杰在学校的严管下,网瘾被暂时压制了。
在新学校复读了两年,张杰终于考上了当地一所还不错的高校。上了大学之后,张杰玩游戏再也不受管束。张杰向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表示,自己在大学的学业没有受到玩游戏的任何影响,但张杰父亲表示,儿子从大二开始几乎就是天天泡在网吧里,最后儿子能大学毕业,只是蒙混过关而已。
张杰在大学时期还参加过全国大学生电子竞技比赛,拿到过奖项,但正是这段经历让他明白,一名电子竞技选手远不是玩玩游戏那么简单,需要经历严格、枯燥的训练,当娱乐变成工作,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所以,当谈到自己在大学毕业一年后,辞去工作开始彻底以网络游戏为生活中心时,对于记者提出的何不再次参加电子竞技比赛的问题,张杰的回答是自己绝不可能以成为电子竞技选手为目标,因为走那条路实在太难了。
2016年夏天,张杰大学毕业,然后按部就班地进入当地一家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单位工作。但是,工作不可能像游戏那样很快给人带来兴奋感、成就感,张杰在逐渐发现工作的平淡后,又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网络游戏中,从一开始的下班后去网吧玩游戏,到请假去玩游戏,再到旷工去玩游戏。单位领导一次次找他谈话,找家长谈话,但都已经无法令他回心转意。
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张杰主动放弃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此后又找过几次工作,但都是干不了几天就维持不下去。张杰父亲很清楚,儿子的心思已经完全在网络游戏上,现实生活哪里能带给他像网络世界那样的“刺激”和“精彩”?
此后一年,张杰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张杰父亲恼火却又无奈地看着儿子每天夜里在网吧度过,一早回到家里吃饭、睡觉,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钟,再吃点东西去网吧。到了后期,张杰也不去网吧了,就整日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说自己也不是一直都在玩游戏,也有很多时间是在网上随便看看和跟人聊天,但就是无法离开电脑。
张杰父亲发现,原本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的儿子,在把自己封锁在网络世界近一年后,已经变得精神萎靡,连说话都不利索。
张杰父亲觉得儿子正在精神上“死去”,他必须要想办法救回儿子。
2018年5月,张杰父亲编了一个理由把张杰骗到了北京,直接住进了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张杰发现来这里是为了给自己戒除网瘾之后,以绝食、带领其他孩子“暴动”和逃跑等方式反抗。张杰父亲铁了心,绝不向儿子妥协。
多种反抗手段无效之后,张杰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坚决,开始接受治疗。
治疗过程充满挑战,在儿子开始“森田疗法”(被治疗者独处一屋,屋内仅有一床,保证被治疗者基本生活条件,但没有社交、阅读、娱乐等任何活动,以迫使被治疗者思考、审视、认知自己)之后,张杰父亲没有想到,其他孩子只需进行30至40天的“森田疗法”,儿子竟然做了70天,这大概也是儿子受网瘾毒害之深,重新唤醒他的自我认知之难的体现。
网瘾对青少年的危害性将日益凸显
过去16年,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共收治了1万余名网瘾青少年,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主任、北京军区总医院成瘾医学中心主任陶然向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表示,“大量的实例表明,即便网瘾少年完成了戒除网瘾的治疗,网瘾给孩子带来的身体、精神方面的伤害也将是终身的。”
首先是网瘾对孩子身体的伤害巨大。
陶然在给孩子们的治疗时发现,网瘾少年的体型90%都比较精瘦、单薄,体重不达标。在基地的治疗过程中,这些孩子也普遍体弱多病,天气冷暖稍有变化,他们就容易感冒、发烧。肠胃功能也比健康的孩子差。
网瘾少年的视力下降问题也很突出,按照国际医学的建议标准,8岁以上青少年每天玩电子游戏的时间应在1个小时以内,但网瘾少年每日玩电子游戏的时间普遍在三四个小时以上,极易对视力造成严重伤害。
网瘾少年长期静坐面对电脑、手机,体育运动欠缺。陶然痛心地表示,这些孩子在本应最有活力、最阳光,精力体力均最旺盛年龄,却因沉迷于游戏,贻误了身体发育的最好时机。
其次是网瘾对孩子的大脑造成的永久性伤害,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智力发展、精神状态和社会生活能力。
陶然介绍,相关科研表明,长期沉迷于电子游戏会导致青少年大脑额叶缺血,影响大脑的发育。这除了影响孩子的智力发育,最重要的还是体现在对孩子的心理发育造成的伤害上。
陶然说,现在对网瘾少年有一个比喻是“机器大脑”。意思就是,网瘾少年普遍没有正常人的情绪、情感,像个机器人一样,对待周遭的人和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他们只有沉迷于游戏中才有喜怒哀乐,而在现实生活当中,他们对一切都没有兴趣。
但是,人类是群居动物,人类社会的发展是建立在群居、社交的基础上的。人与人之间只有正常的交往,才能获得健康的心理发展。如果一个青少年、一个未成年人,天天面对一台电脑或手机,在游戏中寻找人生,他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都不成熟,他大脑还在发育阶段,在这种生活状态下,这些网瘾少年往往没有人情味,不懂人际关系,脱离学校,再大一些就脱离社会。他们的生活已经趋于虚拟化,也就是以游戏里的方式去面对人生,进而去道德化,去法制化。
在陶然看来,网瘾少年因为长期沉迷于网络游戏中,心智发育受到严重影响,心理年龄往往比实际年龄要小4到5岁。网瘾少年本就不成熟的心理,再加上游戏世界里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和打死人也不用负责的误导,导致他们倾向于以暴力方式解决问题。
根据陶然的调查,大约86%的网瘾少年对亲人采取过暴力手段。
遇到父母和家人制止自己玩游戏,网瘾少年往往不是知错认错,而是打骂父母和家人。更有甚者,如果自己玩游戏的要求得不到满足,网瘾少年甚至可能杀害父母。去年12月31日,湖南省衡阳市衡南县就发生了这样一起惨剧,一名13岁的初一学生因为向父母索要上网的费用不成,用锤子杀害了自己的双亲。而此类与网瘾有关的恶性案件,过去几年已经屡见不鲜。
位于北京的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接收的来自北京的网瘾少年并不多,只占5%左右,这是网瘾对我国青少年侵害的另一个典型现象,即:越是大城市,问题的严重性越小,中小城市的情况差于大城市,农村地区的网瘾少年问题最为严重。
陶然表示,主要是因为大城市的家庭,孩子得到的家庭教育更为完善,家长的教育理念也更科学,会及早避免、干预孩子与电子游戏的过多接触。另外,大城市的孩子可玩的东西、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孩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空间再去沉迷在网络游戏中。
相比之下,农村地区的孩子得到的家庭教育明显欠缺,一些农村孩子可能也是留守儿童。祖辈负责照顾孩子,往往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约束孩子上网、玩手机。
不要以为农村地区的网瘾少年问题与我们这些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很远,陶然忧虑地说,将来这些留守儿童,农村孩子中的网瘾少年进城以后,他们长期受网络游戏的影响而造成的心理、性格上的问题,真的需要全社会的关注,“你想象不到这些网瘾少年可能会在遇到什么事后,伤害到哪些人。”
电竞被正名背后是日益加剧的青少年网瘾问题
2018年11月3日,英雄联盟S8赛季全球总决赛,来自中国的IG战队获得了总冠军。一时间,国内媒体争相报道,包括一部分此前对电子竞技的立场有所保留的主流媒体。通观过去两年,电子竞技在媒体的曝光率越来越高,从电子竞技的职业化产业化分析到中国选手屡屡获得世界比赛佳绩的报道,再到电子竞技进亚运、进奥运的探讨,但是相比起早些年媒体在报道电子竞技时较严的把控,如今的报道更多了一些炒作意味,而少了一些审慎态度。
陈灿的母亲、张杰的父亲,作为网瘾对青少年造成严重伤害的最深刻体会者,都强烈反对电子竞技日渐明显的高调。
电子竞技与电子游戏是不同的,但是又都是以电子游戏为载体的,孩子们只看到了一些媒体在爆炒电子竞技,于是有了一个抗拒父母限制自己玩游戏的强硬理由,但是又有多少孩子能从一个网瘾少年成为世界冠军?
陈灿母亲表示,“对于电子竞技的发展,国家应有立法监管。孩子到底能不能走电子竞技这条路,要有权威机构的测评,来告诉孩子到底适不适合往电子竞技方面发展。我们当然不能完全封杀电子竞技,但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误导了大多数的孩子。”
张杰父亲表示,“成功的电子竞技选手只是金字塔尖的一小部分,走电子竞技选手这条路,其实是很难很难的。我认为,媒体要全面宣传,要让未成年人和家长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他们只看到了光鲜的一面,却很少注意到,不可能人人都成为电子竞技的职业选手,更不可能人人都夺得冠军。不能任其(游戏厂商)主导舆论,我们要让大家明确看到网瘾有危害的那一方面。”
此外,张杰父亲也认为国家要加强对网络游戏的监管,让孩子一点都不玩是很难做到的,那么关键就是如何把控的问题。家长也要分析,为什么有的孩子玩网游成瘾,有的孩子就没有?成瘾更深层的原因是家庭教育,因此要帮助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增强心理素质和抗挫折能力。
对于电子游戏借着电子竞技的名义扩大宣传,陶然的建议是,电子竞技必须是二十一二岁以上(相当于大学毕业)的年龄才可以参加。这样就避开了大脑正在发育和“三观”正在建立阶段的青少年、青年参与。电子竞技可以搞,但必须是二十一二岁以上的成年人玩。陶然在对网瘾少年的调查后发现,80%的网瘾少年都想过成为电子竞技选手,这实际上成为他们沉迷网游的借口。
从学校来说,学校、老师要像宣传反对毒品一样去宣传过度使用电脑、电子产品和沉迷游戏的危害性。从小就灌输孩子们这种危害,就可能在他们内心洒下止毒液,播下防御的种子。
另外,学校和家长都要带动孩子多发展业余爱好,陶然表示,网瘾少年有个共同的问题——业余爱好少,家长从小没有很好地培养他们的业余爱好。他们就只有学习,突然接触到这个游戏,肯定觉得有意思。再一个要从小培养孩子良好的人际关系,现在独生子女多,孩子没有玩伴,只能玩电脑、玩手机。陶然建议家长给孩子养个小动物,让孩子精力释放,也让孩子学会关心别人。还有就是家长应该在孩子教育过程中减少乃至杜绝电子保姆类的产品。8岁以下儿童不建议接触电子游戏,8岁以上儿童,可以周一到周五每天玩半个小时,周末每天玩一个小时。
近两年舆论中关于电子竞技的宣传越来越多,陶然认为,这是因为我们的一些游戏厂商实际上就掌握着舆论工具,它一边开发游戏,一边也是媒体。如果让卖烟草的企业也掌握了媒体工具,它还可能说吸烟有害健康吗?所以,游戏厂商会利用自己的媒体平台说游戏对孩子的侵害,说游戏需要管控吗?掌握舆论的企业,它一定会为自己开发的东西唱赞美之歌的。
那么,作为一个游戏厂商,又同时掌握着强大的舆论工具,这是不是不妥?我们是不是应该有类似于《反垄断法》的制度,强行剥离这些公司的媒体平台,或者进行企业拆分。
电子竞技进入亚运会和可能进入奥运会,是近两年的舆论热点,也是电子竞技进行形象革新的有力抓手,但是电子游戏的所谓竞技化本身还存在极大争议。
著名体育学者易剑东在去年9月提出了《中国电子竞技十大问题辨识》,指出“电子竞技作为一种新兴的智力竞技和精神娱乐,与追求强化体能或身体极限的体育判然有别,可以按照其自身规律独立发展。将电子竞技置入体育体系,对其自身和体育均有较多不利影响,尤其与体育概念及体育价值体系有着显著的冲突。中国电子竞技发展处于中国青少年体育尚未成型和国民(特别是青少年)近视率世界最高、慢性病流行、健身风气不彰、生育率严重偏低等特殊背景下,必须得到理性的政策规制,甚至征收行业的专项税收,方能逐步达成社会经济、文化的协调效应。笔者建议政府乃至电子竞技投资人支持开展关于电子竞技缺陷、弊端和不足的大样本量、长时段研究,以形成客观、公正、平衡的电子竞技研究与传播格局,从而实现电子竞技自身理性、平和与持续发展。”
去年12月,在国际奥委会主办的第七届奥林匹克高峰论坛上,有参会人士认为,电子竞技所在的游戏行业是商业驱动的,而体育运动是以价值观为基础的。赖以存在的基础有着巨大差别,这也是电子竞技与体育竞技很难殊途同归的原因。
易剑东在《中国电子竞技十大问题辨识》中表示,“从目前看,国际奥委会的项目遴选规则和惯例,近期均不支持电子竞技成为奥运会项目的可能。”